女人花,一绽放,一凋零

2023-11-09bj03
导读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地等候  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地等候
  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我有花一朵
  花香满枝头
  谁来真心寻芳踪
  花开不多时
  啊堪折直须折
  女人如花花似梦
  
  我有花一朵
  长在我心中
  真情真爱无人懂
  遍地的野草已占满了山坡
  孤芳自赏最心痛
  ……
  
  一首好歌,需要生命去演绎,一如梅艳芳的这首《女人花》。唱得出情韵意境,唱不出孤苦寂寞。生,舞台上完美绽放,聚光灯下魅力无限。死,舞台上永不凋零,却在灯光暗淡下谢幕一生。如此匆匆、凄凉。
  
  【女人花,一生一绽放】
  青春,期限有多长,如何去丈量?我的理解是来不及丈量,便已匆匆逝去。那时候,她会抿抿嘴,捋捋发,不紧不慢地说道:“才多大点年纪,说话就老气横秋的。”是啊,不过才是中考失利的第一道坎,不过才十六岁而已,我就卖弄着如花的年纪。于她听来,多少有些讽刺吧,毕竟她是三十又六的妇人了,为人妻,为人母。
  
  按理说,两个相差二十岁的女人,是有代沟的,或者说鸿沟吧。都不为过。可是,出奇的,打我见她第一面起,对她的亲切感已然开始。即是亲姐姐,亦不外如是。
  
  我七岁那年,我们搬家了,确切说是分家了。这是风俗,老二结婚,老大就得腾出院子,分居他处。不得已,我们搬进了四面透风的新家,门窗还没来得及安装,小叔的婚期即到了。那时的新家,偏僻、简陋、风呼啸。无人登门问津。
  
  大概是数天后,简陋贫拮的新家走进来了第一个邻居,母亲很开心的迎了上去。她娇小玲珑,眉清目秀,嘴里客套着不标准的家乡话,与母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从她和母亲的谈话得知,她是湖南人,六年前在北京打工时认识了现在的丈夫明伟。当时,她的父母极力反对他们交往,是她一意孤行,执意要嫁他为妻,对未来无限憧憬的她来到了丈夫的家乡,一眼望去,望不到边的贫瘠。
  
  两桌家常便饭,十来个亲朋好友的见证,他们结婚了。婚礼极仓促,极简单。没有娘家人的身影,也没有父母的祝福,她的心里五味翻滚,喜悲交替。路是她选的,人是她挑的,自然,跪着也要走,苦也要忍受着。谁让她爱上了他,认定了他。
  
  相处久了,对这位南方的漂亮媳妇,我更加的喜爱了。听她讲湖南的美景,听她讲湖南的特色,听她讲关于湖南的点点滴滴,我听得入神入味,她讲的动情动容。每每停顿,她的眼里涌动着流不出的泪,着实叫人心疼。她是思乡啊!思一砖一瓦,思一草一木,更思久别的父母亲。
  
  转眼,初中已近毕业,我的学业下滑的一踏糊涂。没有意外,高中的大门拒我之门外,顶着可怜巴巴的分数,接受着亲朋好友的逐一盘问“为什么没考上高中”。终于,最后一道的坚强防线被击破了,我哭了,哭的昏天暗地,恨自己,不停地恨自己。人人都在冷眼旁观,人人都在争先议论,一个全校的尖子生,怎会差得这么离谱?只有她,从不。有人闲话起,她还会据理力争,辩到闲话者哑口无言。
  
  湖南。一个遥远且又耳熟的地方,一直令我魂牵梦绕,因她。当我接到一纸技术院校的通知书,署名湖南衡阳时,我舒展了紧蹙的眉,她兴奋了足足一整天。因为,那个学校仅她的家十里路之隔,那么近,那么近。母亲不放心我一人远行,可我执意要去,她便充当起解说员规劝母亲,好说歹说,母亲才勉强同意,父亲也无奈的应同。
  
  起程回校了,一直都没有见她身影,莫名的一种落寞。母亲似乎看出了我左顾右盼的心思,便告诉我,她服了农药,幸好抢救及时,现在留院观察。她那么勇敢,那么坚强,是什么事能让她产生轻生的念头?莫非是他!母亲点点头。原来,明伟另结新欢,欲和她离婚,她便以死证明。糊涂啊,她真是糊涂,如此,不是正好称了他们的心。想是伤透了心,她才会走向极端吧。谁说不是呢,明伟可是她背亲弃义,挖心挖肺爱着的男人啊,可他……她的世界似乎坍塌了,愚蠢到用自己的生命去证明薄情寡义的男人,实在为她不值,不值!
  
  女人如花,一生一绽放,摇曳红尘中。
  
  一如她,绽放的苦,摇曳的累。
  
  【女人花,一生一凋零】
  花开不多时,花落有期限。女人花亦是。来不及为自己活过,就匆匆谢幕,凋零的凄凄然。
  
  寒暑假回家,有意无意的会捎些湖南特产带着,分一些给她,她会高兴上一大会儿。这时候,换我讲,她听。讲如今的衡阳,讲我所见,讲我所闻,她都是听得津津有味,恨不能即刻长出一双翅膀,好让她飞走。
  
  毕业了,我去到了更远的南方,遇见了现在的男朋友。当我说给她听时,她极力支持,极力赞成。原因很简单,和她一样,男朋友也是湖南人。
  
  去年,因故,取消回家的计划。从母亲的电话里得知,她去世了,胃出血抢救不及时,腊八节那天下葬了,冷凄凄的长眠黄土地。却是可怜了她的一双半大孩儿。亡妻尸骨未寒,他却急着迎娶那个小三女人进门,全然不顾及刚刚丧母的一对孩儿,他们的心,有多痛!后母,多冷峻的字眼,可想而知,她的孩儿往后的日子有多难。
  
  生,抬进门风光。死,抬出门凄凉。这是大凉山深处,女人的宿命。
  
  她亦难逃么?不是。若她的丈夫不苦逼,若她的丈夫及时送医院抢救,如今不会是这番场景。
  
  她亦难逃么?是的。从她错误的选择开始,从她触及大凉山的贫瘠开始,今天的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只是,她这朵女人花,凋零的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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